司灼中午吃饱喝足后,体内的灵力也在逐渐恢复,尽管度很缓慢,怎么也都比一个废人来的强。
白亦小鬼躺在房梁上悠达着自己的长辫子,司灼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向着列祖列宗们祈祷着,在心中诵读经文。
老家的日照时长非常短不过四点多天色就暗了下来。
本就是冬季,又是伫立在半山腰上,荒无人迹的环境,让整个宗祠阴冷了几分。
香火袅袅,火炉里的碳火还在微微的泛着红光,从火炉的镂空花纹里映出来,落在地上格外显眼。
冬季的风萧瑟着,司灼身后的长被吹得飘起再落下。
她穿得太单薄,只能睁开眼睛,起身关上了宗祠的门。
“列祖列宗,灼儿冒犯了。”
司灼点燃了祠堂里的蜡烛,又重新跪在了蒲团上。
眼睛不自觉地看了晔华很多次了,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她垂眸,看着自己已经可以自由活动的手指,脑海里总有些画面,若隐若现地浮现。
她哭泣着,他紧拥她入怀;
她呢喃着,他温柔抚摸;
她害怕着,他轻柔安慰;
她的手掌心里……似乎还残留着那抹冰凉的温度,那种温度,只有一人独有。
一袭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黑色的长漂亮得让人咋舌,剑眉泛起柔柔的涟漪,似乎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那双深邃的眼眸合上后,整个人的气场都柔情了许多。
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冰冷帅气中又不失高贵。
他好像一直是这个模样,不曾变化过什么。
岁月蹉跎,他这千年的时光,除了寻找绿若,就再也没有做什么了吗?
一个绿若,为何可以这般影响一个人……
“呼……”
司灼的胸口闷得难受,她不愿再去想这些,她要彻底忘却那些才行。
压抑得透不过气,她站起身子就要想出去转转,吹吹冷风,清醒一下。
“吱吱——吱吱——”
怎料身子还没有转过来,身后的大门突然被推了两下,她神经紧绷,下意识地端紧了地上的空盘子,高举过头顶,警惕地看着宗祠地大门。
“谁,谁在外面?!”
司灼喊道。
白亦小鬼也猛然地坐了起来,扭着脖子望了望,轻飘飘地从房梁上落了下来,站在了司灼的身旁。
祠堂里灯火通明,完全看不清屋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推门的声音顿了顿,似乎也没有想到里面会有人,不过几秒钟,只听“砰——”
得一声,被反拴住的木门,直接被强力打开。
那一刻,呼啸的寒风凛凛刺骨席卷而来,烛火摇曳,“呼”
得熄灭,只有几支顽强的蜡烛晃了晃火苗,再次燃烧了起来。
宗祠里昏暗了许多,却也不妨碍司灼的视线了,门口站着的,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
他的背后背着一个竹筐,头上戴着一顶手工编织的斗笠,抬起的一只手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
身上穿的衣服不算厚重,左腿的裤管竟然还卷了起来,一双破旧的布鞋上面沾染着不少黑色的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