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其中一道黑着的门在身体主人的眼前被推开了,林深吓了一跳,但实际站在这里的两个人似乎都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的。
面对身体主人,对面那个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浑身飘着一股散不去的血腥味的男人在黑暗中与他对视。
“做完了吗?”
对方的声音略显沙哑和疲惫,但语气冷冰冰的。
身体主人笑了笑,道:“紧赶慢赶,也能算是完成了吧,反正现在全都放在那个房子里,到时候在那儿处理就行了,我能够想到的准备也都基本做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按照我安排好的继续运作下去就行了。”
男人点了点头,仿佛这些话当中的意思只有他们两个人懂一样,“那之前那些跑出去的呢?他们不敢乱说,但他们肯定也不会回来了,你算的数量可是要连上他们的。”
“没关系,”
身体主人的眼睛笑成了弯月,他微微上抬双眼,不知道在黑暗中看着什么,“我确信我们已经走在成功的路上的,现在只需要先跨过第一条坎,那么不管他们跑到什么地方去,在哪里生活,是否结婚生子,我们都能够把他们找回来的。”
对面没有什么表情的男人微微点了点头,侧身为身体主人让出往前走的空间,然后说道:“那你就按自己的计划继续吧,之后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和安排的。”
林深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如何建立起这种不需要过多言说的牢固连接的,但双方只是看了彼此一眼,就错身走开。
脚步声在昏暗狭窄的走廊里回荡,他看到自己越来越接近那个两个光的房间,鼻子里可以闻到蜡烛燃烧后留下的味道。
而在身体的主人推开房门的瞬间,就看到了被摆放在屋子正中的,一个很大的深色木箱。
四周的地面上都是污渍和浸透到地面里已经氧化变色的血液,墙壁上也飞溅了星星点点的印记,不确定是不是都是血迹,但整个屋子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人该待的地方。
它像是个专门施行惩罚的房间,又像是供给变态杀人魔用的屠宰房,总之多看上一眼,都要做噩梦的程度。
靠墙边摆放着好几张桌子,上面都是深色的金属制工具,看不出来是用来看什么的。
只不过木箱上面被扣住了一个圆环,由铁链拉着固定在房间上方的四个墙角上,还有一些林深看不懂的像是自制的工具藏在阴影角落里。
房间中间的木箱里有非常微弱的动静传出来,而这种动静需要非常集中的精神才能够捕捉到,或许是身体的主人对于面前这个箱子过于拈熟,又或者是已经听到过无数次了,所以不需要像第一次接触的人那样仔细观察才能现其中的响动。
他的脚步声缓缓接近箱子,然后箱子好像就安静下来了。
林深感觉自己的心脏顿了一下,然后身体主人的双手就压在了冰冷的木箱子边缘,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
死寂。
原本耳边还能勉强捕捉到的一点声音,这个时候完全都被寂静给吞噬了。
或许是箱子里的存在从这种敲击的声音里察觉到了危机,拼命地控制着自己不出声音。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同样的画面应该已经在身体主人面前上演过千百遍了,按照他自己留下来的记录,他对最开始老板给他的木箱子是很不满意的,那么眼前现在这个不太会漏出声音的箱子,应该就是他之后不断研究和实际操作反复验证之后的完成品。
箱子里的声音几乎听不到,可不代表外面的动静里面就听不见,特别是这种敲击木箱的声响。
如果也是有特殊的结构和机关嵌合到一起的木板的话,部件之间相互震动之后产生的声音,传导到里面如或许会变得更清晰,也会变得更大。
这无形中,又给困在里面的人平添了更多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