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问,那定是青芜煮来给二姑娘吃的。
算了,二姑娘如今是宝,她的好东西,是一口也不能给他这颗草吃的。
他叹了口气,一边啃着馒头,一边加快了脚下步子。
这几日他跟在裴长意身边,忙得连饭都吃不上。
还好,明日便要会试了。
他刚走到世子爷书房门口,就见二公子整理了一下衣衫,抬手敲了敲门。
裴长远神色凝重,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和世子爷说。裴钰留了个心眼,往拐角处隐了隐身子。
“进来。”
书房里传来裴长意清冷的声音,裴长远低了下头,眼眸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推开门走了进去。
裴钰嚼着馒头,略一思索,转身便往裴长远的房间走去。
这一边,裴长远轻轻推开门,步子走得很缓。
裴长意正端坐在书案前,手里执着玉竹笔,不知在写着些什么。
听见动静,他缓缓抬起头,见裴长远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双手在身前交叠,不断搓着手。
倒和那日嚣张跋扈的二公子模样,截然不同。
裴长意狭长的眉眼微微一挑,神色淡然地瞧了裴长远一眼:“裴二公子,有话和我说?”
听见兄长这样称呼自己,裴长远脸色一沉,尴尬地笑着摆手:“兄长莫要折煞我了,我今日来此是向兄长告罪的。”
“告罪?你何罪之有?”
裴长意眸光深黯,放下手中笔,认真凝视着眼前裴长远。
明日便要会试,若他此刻对自己坦白,还来得及。
过往一切,他可既往不咎。
被裴长意幽暗冷沉的眸子看着,裴长远身子一震,无处安放的手抓紧了衣角。
他不得不承认,裴长意的这双眸子像极了父亲。
被赵氏接到身边教养之后,不知道她是不是反思了当初对裴长意太过严厉,对自己反倒是放肆宽待。
他这位二公子,过得都是锦衣玉食,又嚣张跋扈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