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也实在想知道,她与那位养她的公子究竟有什么渊源?
她拿起仙丹一口吃下,只觉周身瞬间轻盈,仙力充沛,脑中一团迷雾也渐渐散开,记忆一瞬间如洪水猛兽一般冲来,让她应接不暇。
她的记忆如画卷一般快速展开,那从未有过的感情自她心中溢出,到了最后两难之间。
她身子一晃,险些没有站稳,再睁开眼时,眼中一片清明。
她慢慢抬手抚向心口,自是知道自己为何能醒……
她以身祭阵,修为尽去,又剖去内丹,便是连魂魄都要尽散阵中,不可能有存活机会,除非有那颗心聚集魂魄。
可他的心给了她,他怎么活?
她无助瘫坐在地,泪流满面,难怪……难怪他再也不出现了……
他若是在,也不可能不来见她。
她失魂落魄,谁都不敢问,她怕问了就成真的了,如今这般她还能期许着他会回来,能回来……
滁皆山见她不问,便也闭口不言,不过都心知肚明。
她平静之下,全是荒凉,独自去了魔界的小院,还是一模一样,小魔物按时打扫,可雇它打扫的人已经不再回来,这处空了许久,入目已是物是人非。
只有池塘里的鱼还在,仿佛他还会来按时喂养一般。
夭枝一时眼眶通红,悲从中来,哀毁骨立,呆坐小院,一动不动枯坐了好几日。
久到滁皆山匆匆找来,发现她在这处,生生气着,“你才化形多久,就敢跑魔界来,想生生耗死自己?”
夭枝闻言未语,像是没听见。
滁皆山见她这般,直叹息道,“掌门让我给你带句话,若有疑问,可问云间。”
夭枝眼睛轻轻一眨,抬眼看去,等反应过来他说的话,看向天上的云。
九重天不就在云间?
她思绪一转,瞬间清醒几许,领悟其意,当即站起身,“我去一趟天界。”
滁皆山还未说完,她已然匆忙消失在视线中,他着急片刻,想起掌门说这话时的样子,似早有分明。
难道……殿下未死?
…
夭枝没有停息去了九重天,竟没有人拦她,且当初仙宫尽数坍塌,皆忙着修复,百废待兴。
有仙人见到她,当即做壁上观,不敢看也不敢多言半个字,那日教训可是历历在目。
待她走远,他们才压低声音窃窃私语,“她竟敢明目张胆出现。”
“本就是上古族有错在先,如此一来也好,省得天规形同摆设,乌烟瘴气,只是她是当真不怕死啊,竟敢往陛下面前跑。”
夭枝如今自然是不怕死,毕竟这般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两样?
她硬在殿外等着,如何驱赶都不走,被架出去又偷跑回去,很是执着,硬等了两日,里头仙侍才容她进去。
夭枝进了大殿,便见天帝端坐其上。
她上前请礼,天帝却并没有受她的礼,“你胆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大,还敢只身一人回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