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刺耳的咳嗽声突然打破了沉寂。林静雅猛地睁开眼睛,心跳一瞬间急剧加速。她急忙起身,眼前的景象让她一时僵住:爷爷林怀德挣扎着坐起身,捂住嘴巴,脸色苍白,手无力地抓住床沿。
他的眼神迷茫而痛苦,身体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脆弱。
“爷爷!”
林静雅惊慌失措地冲过去,迅速扶住他。然而,当她的手触及到爷爷的手时,冷意直透心底。那只手如同冰冷的石块,毫无温度。
她的心一阵剧烈的震动,差点失去支撑。
帕子从林怀德的手中滑落,重重地摔在地板上,鲜红的血液像涌动的潮水迅速蔓延开来,染红了冰冷的瓷砖。
林静雅的手指微微颤抖,她努力将爷爷扶回床上,嘴唇发白,却没有发出声音。她急忙按下了病房内的呼叫器,几秒钟后,医生和护士匆忙赶到。
医生立刻进行检查,脸色凝重:“情况不太乐观,需要严密观察,尽量减少刺激。”
他看了看林静雅,又低声补充:“保持冷静,我们会尽全力。”
林静雅默默点头,心脏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她紧紧抓住爷爷的手,感受着那逐渐冰凉的触感。
清晨的阳光再次洒满病房,明亮得让人恍惚。爷爷靠在床头,呼吸微弱,脸色却比昨晚稍有好转。奶奶端着一碗药,神色平静,像是笃定一切会归于平稳:“再熬一熬,等你们爸妈回来就好了。”
林墨轩没有说话,眼神复杂地看向奶奶。林静雅则低着头,似在听,又似什么都没听进去。
她没把昨晚的事和奶奶弟弟说。
吃过早餐后,奶奶看着姐弟俩,声音放缓:“你爷爷的事别告诉你们爸妈,他们在外面忙得很,家里有我呢。”
林静雅轻轻蹙眉,迟疑地问:“可是,爸妈应该知道吧?”
何淑琴摇了摇头,语调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听奶奶的,咱们不能给他们添麻烦。爷爷有医生在照顾,你们两个管好自己就好。”
林静雅低头应下,眉宇间却多了几分隐隐的忧色。
中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屋内,照在桌上散乱的书本和笔记本上。林墨轩低头盯着课本,笔尖在纸上滑动,眼神却时不时瞥向旁边。林静雅坐在他对面,耐心地指导着弟弟的数学题。每当林墨轩的笔停下来,林静雅便轻声地提醒他:“再看一遍,推理思路要清晰。”
“姐,我真的没法弄明白。”
林墨轩把笔甩到一旁,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桌面的一只笔。他的眼神有些空洞,显然心不在焉。
“别急,慢慢来。”
林静雅的语气不紧不慢,语气中带着微弱的安抚,“这个题可以分步骤做,看清楚了就能做出来。”
这时,床上的林怀德轻咳了几声,微弱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内格外显眼。他抬了抬手,虚弱地说道:“静雅,给我倒点水,我口渴。”
林静雅抬起头,看了爷爷一眼,心中一紧。“爷爷,等一下。”
她站起身,随手放下了笔,走到床头去找水。她打开了柜子,发现囤的矿泉水已经没有了。她的心里暗自一沉,想着自己忘了去买水。她回头看向正在桌前埋头的林墨轩,说:“你等一下,我去给爷爷买点水。”
“好。”
林墨轩点点头,但依旧低头看着课本,似乎并没有完全注意到姐姐的离开。
林静雅走出门去,顺着楼梯下到街上。林墨轩看着姐姐走远,目光一转,看向桌上的手机。手机静静地躺在桌上,屏幕还亮着。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心中一阵复杂的情绪交织。他知道,爷爷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自己不能坐视不理。虽然奶奶总是告诉他不必太过焦虑,但他实在无法忽视那种不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