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玮低声道:“许怀义还好说,王晏……”
夏孟宪却一笑道:“若是王家父子不动手,反倒不容易安排,我们对付一个小小官员和商贾又有什么意思?”
“王家父子向刑部下手,不就是想要向其中安插自己人?吏部待选官员之中,最有可能接手刑部的两人,可都是王相公的拥趸。”
这他早就想到了,所以才会做出姿态,让出刑部的位置给王相公,现在刚好用来弹劾王家父子。事实摆在这里,由不得强辩。
徐玮明白过来:“这么一说,大人可能很快就能官复原职了。”
“可惜了,”
夏孟宪叹口气,“我还想着去户部更好。”
徐玮善解人意笑着道:“大人在刑部,我们才会收集到那么多官员的把柄,若是大人调任……那我们可就没这般舒坦了。”
“我留下的人手能支撑一阵子,”
夏孟宪道,“我家那女婿谢承让也去了大理寺,再养些年,谢承让也可以独当一面。”
徐玮直呼夏孟宪思虑周到。
“那现在……”
夏孟宪接口道:“时机刚刚好,明日就要榜,榜之后就能开始了,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去趟柳佐郎家。”
徐玮有些担忧:“那柳佐郎还摇摆不定,万一他帮王晏,岂不是要坏事?”
夏孟宪摇头:“你将知晓密旨之事告诉他,他就明白了,那些人惯会审时度势,哪边会赢,他一算就知晓。”
他们提前获知了王晏的手段,就等于赢了大半,柳佐郎真的要搭上整个柳家?
夏孟宪接着道:“再说你不是也握着他的把柄?”
被夏孟宪这样一说,徐玮也就知晓后面要如何安排。
“还有那谢氏,”
夏孟宪道,“不要让她上公堂。”
不上公堂的意思,就是直接杀了。
谢氏就是个身份低贱的商贾,可夏孟宪莫名对她有所忌惮,尤其最近她又在慈云庵弄什么印染坊。
他就奇怪了,怎么随便一个寺庙、尼庵都吃她这一套?哪个住持她都能靠得上。
从大名府到汴京开铺子、建乡会、拿到榷场的买卖,她才用了多久?这样有本事的人,不能收为己用,就要趁早将她除掉。
……
南城码头。
香水行外挤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