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弧,想不到翡叔会在这种场景下与你重逢……”
随着一阵豪放的笑声响起,这个自称斐翡的人揭开了面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刹那间,乐弧睁大了眼睛,却看眼前之人露出一副苍老的脸,那脸容貌尽毁,一道道伤痕宛若爬山虎的茎儿爬满面庞。
这一副容貌,已分不清是人是鬼,显然不符合他记忆里的那个人,但此人笑起来时,却与记忆里的笑容神韵相仿。
“小弧,我换上这副新容貌已有很多年了,不知此时的你,能否辨得?”
斐翡微笑道。
“翡叔,你没死……”
哽咽地说完,这个大统领登时熄灭法象,不觉泪目,“翡叔,我以为你死了!我是以为你死了,才逃到了沧州!”
“这么多年过去,仿若一梦,一转眼,你都已经到了不惑之年……”
斐翡咳嗽两声,换回苍老的本声说道,“那年辛戍到处灭口,广埔乃至翼州实在待不下去了,我只能逃亡……我其实也找过你,但没有寻到你的踪迹,也以为你是死了……”
乐弧满脸悲色的回忆道,“那年,一把大火烧了整个公爵府,辛戍到处杀人,是辛吉把我塞进一头奇灵的尸体里,我才侥幸逃过一劫。”
“辛吉……”
斐翡挥去伤感之色,欣然道,“往事了了,无需再提。那年幸亏没有找到你。今时今日,你不但成为了炼士,还当上了飞鱼营大统领,看来你的愿望都已实现,这很不错。要是当年找到了你,你只会是一名死侍……”
庄秞听到这里,心急如焚,朝着马车外大叫道,“乐弧,孤王知道你是翼州人,可孤王没想到你和那个辛氏逆贼有瓜葛,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孤王?今日之事,你敢说和你无关?”
“我……”
乐弧缓过神,用手背擦拭掉泪水,冲着斐翡说道,“翡叔,‘忠义’二字是你教给我的!今日我侍沧王,不能没了忠义,还请放过沧王!”
斐翡的目光变得严肃,“当年辛先生之死,全因‘辛子岭’内的一万亩药田,而辛戍之所以能够取得族长之位,便是沧纵王庄移为了药材暗襄人手。你要知道,沧纵王实是祸之一,你怎替仇人之子求情?”
“辛先生被害,我也痛心,然沧纵王已经死了!”
乐弧高声说道。
“唉,其实翡叔没想过报仇。”
斐翡悲苦一叹,苦言道,“辛先生临死之前,交代我等,说辛戍是他胞弟,成王败寇,他认,勿要再兴风雨。”
“那就放过沧王!”
乐弧央求道。
“辛戍可以不杀,庄移岂能不杀?”
斐翡露出凛冽地杀气,“庄移是死了,但父债子还,我要用庄秞的人头祭奠辛先生!”
“有理!非常有理!孤王也赞成!”
庄秞隔着车门叫道,“孤王非独子,其实还有几个兄弟,为何不杀我兄弟?”
一句话,却把一群死侍逗笑了,当中有人笑道,“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也不怕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乐弧摇头一叹,“大王,斐翡不会杀你,可他最恨没有骨气的人……”
“孤王壮志未酬,不想抱憾而死!”
庄秞急声说道,“乐弧!自我承位以来,每天都是窝囊的活着!实在不想窝窝囊囊地结束此生!我必须参加猎奇大会!必须夺魁!”
说罢,攥紧双拳,泣声泣语道,“鲁爷爷说过,只要我夺得魁名,就让我亲政,不管是真是假,我都想尽力一试,因为这是我惟一可以亲政的办法……”
“亲政……”
斐翡冷哼一声,“当年范氏治下,沧州万民以书卷为乐,这里曾是贤人云集之地,名士交流之土,简朴风流,鎏州也都不如。不意庄氏自立,致沧州万民赴乱火,且瞧各郡,哪里不是十室九空?”
一番谴责说罢,跟着笑谈道,“当然,若真有一王,能续成祖之志,成祖之才,继往圣之韬略,开一方之太平,那我斐翡愿用人头向天祷告,但你这个沧王有何才识?何以亲政?”
“小王……”
马车内陷入沉寂,一会儿车门缓缓推开,庄秞掩泪走出,盘膝在车头,“小王并无什么才学……”
“若无才,那么亲政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