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仙脸含笑容,“你听到了什么,我怎么知道?”
此处距离案地点很近,的确可以听到,慕容酒依旧挂着笑容,“杀人放火这种事,谁没干过?就看兄台怎么做了,我那大师兄,你应该很了解,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敲竹杠,我要是大声一喊,那就让你破费了不是?”
余一仙目光一凛,“以他的修为,如果在附近,需要你喊他吗?”
想到此人较为精明,不太好糊弄,慕容酒只好另想一法,便朝着东方鸣问道,“师兄,你方才也听到了,但不知你是如何想的?”
余一仙面露疑色,“他是你师兄?哪位师兄?为何带着面罩?”
“哦,他是我闻丑师叔的得意弟子,乃汉州人氏,名叫闻媲美,修为倒是没我大师兄高,也才八混巨持。”
慕容酒拍了拍东方鸣的肩膀,“闻师兄,我这样说实话,你会不会不高兴?”
东方鸣也机灵,见林中飞出一只惊散的鸟儿,顿时伸出双指,凝出一枚流刃夹在手中,亦只在顷刻之间,就将那只鸟儿射成青烟。
此类玄功讲求精准,能够做到这步田地,足见造诣不俗,余一仙和其余人又见是纳海劲,才知道东方鸣的确是巨持,无不变得谨慎起来。
东方鸣看着青烟散去,沉声道,“满以为是什么符箓,却叫师兄多疑了。不过出门在外,稳稳当当没有坏处。”
说罢,冲着慕容酒压沉嗓音,“小师弟,你说我的修为没有鲁明高,此言何意?难道你认为鲁明那家伙能与我一战?”
这种应变的能力也就一般,然而后面的质问,诚是精彩!
慕容酒击节赞赏,笑道,“闻师兄,你可千万别介意,回头师弟带你喝一顿便是,权当赔罪如何?”
闻丑的名号,如雷贯耳,且不说修为了,光凭赌术就可在九州赌界大杀四方,更是各州散钱手的膜拜对象。
赌界无人不知此人。
相传闻丑隐于汉州,余一仙早有拜访求学之心。
若说眼前的闻媲美,真是闻丑尊者的得意弟子,其修为只会高不会低。
出一声叹息后,余一仙略带悻色,朝着东方鸣拱了拱手,随之又对慕容酒招手道,“小药王,你随我过来。”
几人移了三十来步,却见地上有一片黢黑的灰烬,——想必是史刑长留下的一抹痕迹吧!
慕容酒心想,这史刑长千不该万不该,该在酒楼里继续喝酒才是,何必管这能力之外的事情呢?
见过朱七,觉得巴都和座山膘的体型不算庞大,如今再见大膘汉费馗,感觉此人瘦了好多似的。
费馗粗壮的小臂之上,正躺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少年,他此时的头颅和四肢向下垂着,明显陷入了昏迷。
实际上,草庙九友早已从良,如今能在金沙郡最大的赌坊任差,没必要铤而走险,再度犯案。
今番杀人灭口,必有隐情。
余一仙知道隐瞒不住,于是备述了通食坊生的一切,又说这个名叫金流的小少年功法奇高,不仅手执一件法宝,还身傍很多符箓,末了他的五名兄弟一时轻敌,不幸殒命。
大面额的银票极少,若有此等银票出现,多半都是各大商会联合行。
伪造四百万两银票,实属罪大恶极,纵然刑院不管,其行的商会也要追究到底,一旦东窗事,最轻都是死罪。
也难怪他们连刑院的人都敢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