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一千零七、九千零八十……”
谭七鬼和厉三山看傻了,直到现在他们才明白,这个金流果然深藏不漏,其摸牌度简直令人崩溃!
“这么快!”
谭七鬼咽了咽口水,“幸好,幸好老大来了……”
“真险……”
厉三山擦了擦额头的汗,“差点就惹出乱子了……”
可是呢,这两个人高兴了一阵子,却现形势不对,——谁能想到金流的摸牌度,竟然完全碾压余一仙!
余一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不由得冷汗直冒,因为对方的实力太强了,彼此之悬殊,简直相差好几个档次!
于是乎,当他摸到第二十三张牌时,金流已经摸完了所有的牌。
按规则,摸完牌之后就要拍一下蟾蜍的背,以便终止“嘶”
声。
实际上,那“嘶”
声就是记录时间的方式,——比如对比两只蟾蜍的叫声长短,便知晓谁快谁慢。
金流抱住双臂,也不去拍蟾蜍,只笑道,“在度上,显然我更快,然而这也不能说明我赢了,要是我摸出的点数不对,而你又全对了,那么我肯定就输了。你别急,你慢慢摸,没准我有一张牌摸错了呢?”
余一仙停下了手,呆滞地看着桌面上的万眼牌。
这大冬天的,天也不热,但厉三山和谭七鬼的汗,却是无比的多,想必已经慌到了极点。
谭七鬼警声道,“老大,慢慢来,千万不能摸错了……”
厉三山已然禁噤,其颤抖的嘴唇,愣是吐不出一个字。
场内的七名壮汉,也都脸色苍白,但当中有个更壮的汉子走了几步,凑到余一仙的耳边,窃声窃语,“师父,这万眼牌是你的绝活,在这金沙,有谁比你更会玩这个?这小子比你快,想必一定摸错了几张牌,这种事又不是没有出现过?”
余一仙觉得也是,遂又开始摸起牌,而他现在,几乎每张牌都在仔细地摸。
此时此刻,他也不着急了,便对最壮的那名大汉命令一声,“费馗,去检查一下他摸的点数是否全对。”
费馗人高马大,——确实肥,确实魁!
见费馗“咚咚咚”
地迈步走来,金流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会说计时符失灵了,又或你们忘了数字,但三十几张牌,我自然记在脑子里。”
余一仙终于摸完了所有的牌,他愣了一会儿,“在通食坊,决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事,但你摸的牌,未必全对。”
费馗点点头,很同意似的,忙把大肥手伸向金流面前的蟾蜍。
那蟾蜍也有记牌之妙用,只要拍其背,即可报出方才的点数。但费馗拍了好几下,那蟾蜍始终没有任何反应,而后不久,一缕青烟升空,竟然一下子消失了!
金流眉头一紧,旋即笑道,“呵,还说不会失灵?这又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