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仔细检查后,确认谢瑾承脑部的血肿已经消散,其他身体机能也都恢复良好。
当病房门轻轻合上,谢瑾承深邃的眼眸转向周礼。
“你怎么来了?”
周礼垂站在床边,“谢总,董事长突然离世,集团现在乱成一团。”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几分,
“太太今早代替您去主持葬礼了,临行前特意嘱咐我,要寸步不离地守着您。”
“老爷子去世了?”
谢瑾承瞳孔猛地收缩,太阳穴突突跳动,一阵尖锐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
修长的手指死死攥住床单,指节泛出青白。
周礼见状急忙要去按呼叫铃,却被谢瑾承抬手制止。
男人苍白的唇抿成一条直线,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去准备一套衣服,我要去墓园。”
车子缓缓行驶在通往墓园的林荫道上,枯黄的梧桐叶不断拍打着车窗。
周礼一边谨慎地驾驶,一边低声汇报着这段时间生的重要事件。
谢瑾承靠在后座,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深邃的眼眸始终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手机屏幕上的日期清晰显示着与记忆不符的数字,谢瑾承不动声色地锁上屏幕。
后视镜里,周礼担忧的目光一闪而过。
“谢总,前面就到了。”
墓园的铁栅栏在雨雾中若隐若现,黑压压的送葬队伍像一道移动的阴影。
谢瑾承示意停车,独自站在远处的高地上。
模糊的视线里,那个站在送葬队伍最前列的纤细身影格外醒目。
那是跟他记忆中完全不同的沈千鹤。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见到了魏观。
一开始,他对魏观怀有深深的敌意,可魏观却不似他记忆中那般好斗挑衅,趾高气扬。
他看起来很颓,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动力和方向的风筝。
两人一开始剑拔弩张,后来竟坐在一起,聊了很久。
魏观说自己要出国,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谢瑾承觉得自己好像被撕裂了。
明明在他记忆里,父亲和魏妍母子都是可恨的。
他巴不得他们去死,给自己的母亲一个交代。
可当他得知他们真的已经死了的时候,却又没了那种痛快的感觉。
他以为自己会感到快意,可胸腔里翻涌的,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空洞。
好像什么都如愿了,却又什么都失去了。
分别时,魏观交给谢瑾承一个u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