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陛下反了?”
南阳,府衙门中,四省总理洪承畴忧心忡忡,前段时间襄阳被夏贼攻破,尽管他已经星夜兼程率军增援,可左良玉那徒有虚名的家伙还是没顶住,襄阳竟一日之间被攻破,得知消息后,洪承畴险些惊掉下巴。
毕竟,那可是襄阳啊,蒙古人当年都打了整整六年!
夏贼在军事行动上一贯采取步步为营的措施,擅长凭借野战优势一步步蚕食对手,襄阳一失,也许要不了多久,夏军就会进攻河南了,当然,也有可能以江西做跳板,袭击浙直地区,无论是哪种情况,对大明来说都很难应付。
正值此时,南阳知府卢行云步伐匆匆的赶来,此人神情慌乱,开口就是一道晴天霹雳:
“洪大人不好了,咱们的陛下造反了!”
洪承畴痛苦的扶住额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这个荒谬的消息让他久久难以相信,但卢知府言之凿凿告诉他,皇上已经带着京营入了开封府的地界,看样子是要去南直隶。
南直隶。。。莫非陛下欲迁都?洪承畴心里顿时升起这个念头,但很快又被他否决,迁都那可是大事,哪有如此仓促的,连满朝大臣都不知情,再说了,按照如今的形势,迁都南京未必是个好选择呐,毕竟南贼要不了多久就能控制江西全境。
排除了迁都这个可能之后,洪承畴就更困惑了,他完全不知道朱由检要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现在陛下离开了京师,大明算是群龙无,以后的军政大事又该向谁禀告。
不光洪承畴百思不得其解,此刻,得知消息的河南诸官都是面面相觑,就连洛阳的福王朱常洵如今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时,王府中的太监总管卢九德皱了皱眉,低声道:“殿下,咱们的陛下或许是疯了,值此天下大乱之际,竟擅离京师,率着京营胡闹,唉。。。庸君误国呐。”
“放肆!”
胖成一坨球的朱常洵半坐半躺在宽大的太师椅上,随着他的扭动,椅子竟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不光你得死,本王也会受到牵连。”
“陛下此举虽然荒唐,却也不是你这个狗奴才能够议论的。”
“殿下教训的是,小的死罪!”
卢九德对这个福王极为忠心,宦官本就擅察言观色,他见福王并未怒,而是眯着眼睛思索着什么,便悄悄掩上门凑前道:
“殿下,陛下此举已经寒了百官的心,若是再生个什么差池,这朝廷便岌岌可危了,殿下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大明想想啊。。。”
“住嘴!”
朱常洵实在太胖,说起话来也气喘吁吁,故而他平时极少开口,此人也并非愚笨之徒,自然能听出来对方的弦外之音,于是佯怒道:“社稷神器,岂是我这个宗藩能够觊觎的?再者说了,陛下又不是没有子嗣。”
而卢九德顿了顿后则悄声表示,陛下的确有子嗣不假,却都年幼难以服众,而福王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况且辈分也高,若真到了那是,这新皇舍您其谁?”
朱常洵默默地盯着这个奴才看了半晌,心情颇为复杂,犹豫了片刻后摆手道:
“此事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记住了,本王什么都不知道。”
“小的明白!”
且说,朱由检出京之后,一路南下到河南境内后却并未停留,只是从沿途府县征了一些必要的粮草后,便继续朝东进,而在此期间,他也曾与亲信大臣杨嗣昌生过几番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