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韶笑道:“不能。”
“这就是了,”
顾飞燕意有所指道,“先不说子孙自有子孙福,就说大棠眼下的局势,不趁早将隔壁邻居收拾妥当,等大乱生时,谁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陈韶赞同地点一点头。
顾飞燕看着她,忽然笑容可掬道:“我家老头看到你送过去的那些字画,了好大一顿脾气,若非我拦着,只怕他早就冲到洪源郡找你来了。”
蝉衣维护:“顾大将军就算要找人算账,也该去找前朝太子党,找我们公子做什么?”
“谁告诉你,他是来找你们公子算账了?”
顾飞燕反问。
“那他来找我们公子做什么?”
蝉衣问。
“当然是找你们公子一起去剪除前朝太子党。”
顾飞燕说着说着就笑了,“整日里劝着我收敛脾气,真遇到事,他比我更暴躁。就说这次来洪源郡,临出前,他是千叮咛万嘱咐,遇上前朝太子的党的人,不用跟他们废话,直接杀,有多少就杀多少。还说什么你们公子要是担心被他们报复,就全推到他身上,说是他指使的。”
蝉衣惊愕。
顾飞燕则谈笑自若道:“他要是看到你们公子是怎么查封金钩坊的,绝对说不出这句话。”
蝉衣听了只觉得骄傲,陈韶却知道,顾飞燕这是在试探。
虽然她和顾飞燕来自同一个地方,目前的目标看起来也一致,但她们分属的却是两个集团。两个集团下,有无数的人在靠她们吃饭。所以她们不得不谨慎,也不得不争。
争什么?
争利益。
也争对彼此的信任。
陈韶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解释:“我查封金钩坊,并不是因为金钩坊害人不浅,而是胡麻子既然能在这个地方当打手,必然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这一点从后面我审讯金钩坊的伙计时,也得到过确认。但昨日我在审讯他的时候,他在我们面前表露出来的却更多的还是贪财、胆小。心狠手辣可以和贪财画上等号,却绝对和胆小画不上。但傅九去取那一百一十五两银子的时候,又确认过他家中并不富裕。也就是说,他的贪财、胆小并不是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