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却依然没有引起老人们的注意。就好像。。。。。。老太太们根本看不见他一般。
有点不太对劲。
"奶奶,你好?你们好?"李寄秋干脆蹲在了老太太们的面前,伸手在她们眼前轻轻晃动,但仍然没能引起对方的注意。于是,他提高了音量,几乎是喊着说道,"奶奶!能听到我说话吗?"
老太太们一边编织手里的草帽,一边用方言交谈着,对李寄秋的喊话没有任何回应。
不是说好了活人可以在这个空间里产生交互吗?为什么我却像个透明人一样被无视?李寄秋满心疑惑,缓缓地后退几步,离开了那几位老太太。
他不敢贸然去触碰这些老太太,毕竟这个疑似穿越的空间有些诡异,随意的互动可能会引意想不到的后果。虽然现在的状态是没人能注意到自己,但至少还算稳定。
而且,作为一个隐形人也有其便利之处,自己可以毫无顾忌地进村寻找玲云筱。身为一个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孤儿,对方应该还挺好找的。
。。。。。。
李寄秋很快便逛完了这个不大的小村庄,并在其中一户人家里找到了玲云筱。
或者说,应该是她,因为那个小女孩与自己认识的玲云筱在外貌上几乎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小女孩的头因长期营养不良而显得干枯黄,几缕碎杂乱无章地贴在额头上,而她蜡黄的小脸上则东一块西一块地沾满了污垢。
唯有小女孩那异常早熟的平静眼神,才让李寄秋捕捉到了一丝他曾熟悉的影子。
雨后的山中带着几分寒意,季节似乎已至深秋或是初冬。而年仅五六岁的玲云筱,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背心和刚及膝盖的短裤,这两件衣服布满了小小的破洞和补丁,显然是历经了长时间的磨损。
此刻的她,正用尽全身的力气,双手提着一只装满恶臭粪便的木桶从茅厕中走出。一个大妈远远地站着,虽然没有用手捂嘴捏鼻,但她紧锁的眉头却清楚地表明了那气味确实令人难以忍受。
不幸的是,自己也能清晰地闻到那股令人胃液翻腾的恶臭。
“呕——”
站在院子门口的李寄秋无法抑制生理上的反应,弯下腰连连干呕。幸好,之前所吃的食物几乎都已消化,腹中并无残留,因此只是吐出了些酸水。
刚吐完不久,那股刺鼻的恶臭便再次袭来,李寄秋连忙后退几步以避开。只见玲云筱提着木桶走出院子,熟练地将粪便倒入门外一辆小拉车上的大桶中。
黄黑色的粪便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这一幕让李寄秋再次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
而正在劳作的玲云筱却面无表情,仿佛对这一切早就习以为常。倒完粪便后,又提着空桶返回茅房继续她的工作。
如此往返了五六趟之后,玲云筱终于气喘吁吁地将小木桶放到了车上。她那瘦小的身躯上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不少黄色的污物,汗珠不断从额头滑落,过度的劳累使她的脸色略显苍白。
大妈走到刚刚为她家清理完茅厕的小女孩面前,从口袋里掏出几块芋头干,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而玲云筱不明所以,伸出双手准备接过自己的酬劳。
站在一旁的李寄秋看得清清楚楚,大妈正在看玲云筱那双沾满污秽的小手。
不一会儿,大妈便弯下腰,亲手将芋头干放进了玲云筱随身背着的、有些脏兮兮的小挎包里。
玲云筱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双沾满污物的手,明白了大妈的用意,弯腰鞠躬道了谢,“谢谢刘婶。”
说完,玲云筱便垮起拉车的背带,步履艰难地在泥泞的道路上拉着粪车出了。
李寄秋简直难以想象,这么一辆载着大桶粪便的车,玲云筱竟然能拉得动。这要是换成自己五六岁的时候,是绝对无法办到的。
玲云筱双手紧紧地握住车把,由于用力过度手指已经泛白,甚至隐约可见青筋凸起。她穿着简陋的草鞋,双脚深深地踏进泥里,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后蹬踏,这才使得那顽固的车轮在泥泞中缓缓转动起来。
她的身体随着每一次的用力而微微颤抖,背带紧紧地勒在她单薄的身躯上,仿佛要将这个小女孩硬生生地斜向劈开一般。
原来,玲云筱那乎寻常的力气是这样锻炼出来的。恐怕从她有自主意识起,就已经在逐渐承担这些繁重的农活了。
虽然李寄秋早已猜到玲云筱小时候的生活肯定不会太好,但他万万没想到会如此艰难。年仅五六岁的她,就不得不干这些在农村都没人愿意碰的脏活累活,以此来勉强维持生计,不至于被饿死。
就这样,玲云筱拉着粪车,一家接一家地为村民们清理茅坑,而她所获得的酬劳大多只是些简单的干粮。其中最慷慨的一户人家除了支付正常的酬劳外,还额外赠送了一颗冰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