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丽那含混不清的声音再次响起,虽然很复杂,但汤姆还是听清楚了。
来自现实的声音和沉重的压迫再一次击碎了他的回忆,他捂住脸,从破陋的家里走出来。
外面的空气和家里的一样污浊。
他再一次开始神游天外。
“嘶——”
直到,燃着的劣质卷烟烫伤了他的手指。
“还能怎么办,还维多利亚粗口的能怎么办”
汤姆忽然很痛苦地蹲下身子,把自己的菲林脑袋尽力地埋进身体内,整个人都颤抖着,哽咽着,一语不。
“我现在,哪里能够接受一个塔拉人——塔拉感染者?不开工就吃不了饭,但”
凯丽端出来一碗土豆泥,塞到了他的手上。
“(塔拉语)谢谢。”
汤姆的眼泪终究还是没有掉下来。
现实一次又一次地摧折着他,离别一次又一次地敲打着他,但他从未因此而屈服。
妻子的病,自己的病,以及这无从得知的出路
虽然汤姆吃着碗里那几乎没有味道的土豆泥,但他心里却一直盘算着一些事情。
“凯丽。”
他突然把头抬起来,看向一侧脸颊臃肿无比的凯丽。
而凯丽则是有些局促不安地后退了两步。
“讲真,哪怕是一个月oo镑的工厂——哪怕是oo镑——他只要敢开工钱我就敢去。咱们的日子不能这么过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汤姆。”
凯丽将眼前的菲林拥入怀中。
二人并没有计较对方的形象,而是就这么静静地拥抱着。
可能时间很长,也可能时间很短。
但总之,二人一分开,汤姆就踏上了一条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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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利亚维多利亚——萨尔贡接壤区无名树林
距离小丘郡k
这里是一片比较少见的白桦林。
白色的树干,白色的树枝,以及绿色的叶子,织就了这片天然的净土。
阳光并没有洒下,也没有那斑驳的光斑。
腐殖质形成一小层泥洼,长久的阴天让树木的落叶更容易变黄脱落,也让森林变得更加阴森恐怖起来。
应凯尔·菲格罗亚的强烈要求,所有人都换上了长袖长裤,以此来抵御蚊虫叮咬。
有一说一,被虫子叮一口咬一下的问题,远远不在于那一瞬间的剧痛,而是在于未知的毒素和因此带来的其他不可见的危险。
毕竟,对于整合运动而言,本来就缺药,要是再有人遇到个三长两短的,这可不是什么一两句安慰的话就能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