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了,能够担任一县县令的人,不是寻常人可以比的!
夏明月轻咳了一声,这会儿也并不戳破,只是往裴成河面前空了一半的茶杯中添上了些许的茶水。
裴成河见夏明月这般,已是知晓她给足了他颜面,没有戳破这层窗户纸,而他此时也吃了个差不多,便暂且停了下来,赶紧喝上一口茶水。
润一润嗓子,压一压方才因为吃大量茶点而略略有点腻的胃口。
“让夏娘子见笑了。”
裴成河嘿嘿笑了笑,仍旧是一副泰然自若的厚颜无耻模样,甚至叹息了一声,道,“属实也是因为一想到往后要前去他处赴任,再也无法吃到夏娘子所做的美食,心中实在是悲痛万分……”
因而化悲痛为食欲,将所有以后可能都吃不到的美味吃食,都吃上一个遍,方觉得心中舒坦许多。
“还做了许多这样的茶点出来,若是裴大人不嫌弃,待会儿我再给裴大人包上一些带走。”
夏明月十分大方。
“那真是谢谢夏娘子了!”
裴成河受宠若惊,连声道谢。
“只是不知裴大人要何时动身?”
夏明月问。
“待新任县令抵达,交接两三日的功夫后,便可动身。”
裴成河回答,“只是到了现如今也不知道新任县令究竟是何人,我着人问询打听,对方也是刻意卖了关子,只说待到了便也就知晓了。”
“也使得我一时之间倒摸不准其脾气秉性,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不过听来传信儿的人说,这位大人姓范,科举名次颇为靠前,先前更在翰林任职,想来此次前来金丘县城,也是想要好好做出一番事业的。”
旁的不说,只要为官清正,能为百姓们考虑,做些实际的事儿,那便是极大的造化。
“大约如此吧。”
夏明月笑了笑,与裴成河聊起其他的话题。
聊酿醋作坊那边的状况,聊今年秋季作物的收成,聊刚刚结束的农耕状况……
两个人正说着话,有衙差跑了过来,冲裴成河行了个礼,“大人,冯大人让小的来传话,说是新县令范大人已是到了金丘县城。”
“哦?”
裴成河站起了身,“本官这就回县衙。”
“冯大人和范大人还让小的传另外一句话,说大人不必回县衙的……”
不必回县衙?
“这是为何?”
裴成河有些不解。
“小的也不知,冯大人和范大人只让小的来传话,还说让大人您在此稍等片刻,他们二人这就过来。”
衙差的话说完,裴成河脸上的不解更浓,连夏明月都有些诧异。
冯茂才来这里算是常事,可这位新任县令范大人这会儿也要过来……
是打算要在这里叙旧吗?
会不会有些不太合规矩?
更何况,她这里只是寻常百姓小院,一下子要招待这般多的官员,会不会显得有那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