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灌口齿清晰,正念到某地遭受秋旱的公文。
荀隐用手指轻敲了两下桌子,很快就有了主意,却先问起了荀灌会如何应对。
荀灌倒是习惯了兄长时不时的考察,沉思片刻后,认真应答,无非就是减免税赋、开仓赈济等措施。
荀隐就这样听着,点头不语。
荀灌知道,他并不满意她的回答。
”
灌娘,你答得很好。提出的措施都能让这个地方的百姓成功渡过此次秋旱。”
荀隐取了一张纸,伸手用笔蘸墨,“但之后呢?当地官员是否存在懒政怠政?先前斥资修建的水库为何没有挥作用?物以稀为贵,当地粮食价格因旱灾大幅上涨,该如何协调物价,避免溢价……”
荀隐边说边提笔书写。
经常处理公务,即便是高度近视,他也能熟练地在纸上写好字。
且白日光线较好,他眯着眼,低头细看,还是可以辨识出字。
荀灌则在一旁思索。
写到最后一行,却听见书童叩门。
“何事?”
荀隐的头仍没有抬起,还在继续书写。
“大人,灵王殿下来访。”
荀灌眼睛一亮,正欲开口,却见兄长放下了笔,将刚刚书写的纸撕碎,重新取了张干净的纸。
“请他进来。”
荀隐的声音不喜不悲。
他重新蘸墨,回想着刚刚书写内容,又写了一遍。
“灌娘,将公文收好,让人端些茶水点心来。”
荀隐似是随口一提,“你今日的琴还没练,先回房练琴。”
“是。”
将桌上公文收好后,荀灌便退下离开。
后又有几个小厮入内,端来了茶水和糕点。
茶叶和蔗糖的香气相融,在亮堂的书房里弥漫。
写完策略后,荀隐将纸张拉近到眼前,细细又查看了一遍。
他似乎在这纸上都嗅到了蔗糖香。
还未查看完,就听见了佩响声传来。
明明人都还没有进来,他却听见了那人正在和引路的小厮搭话。
他将纸收好,坐等她来。
忽而觉得别扭,又伸手去拿了一卷书。
刚翻了几页,就听见她加快了步伐,乒乒乓乓地跑来。
“扶风君啊!”
她带着一阵风袭来,“许久不见,是否还记得那夜的引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