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死人了……”
围观人群中有人大声惊叫,一时乱作一片。混乱中有人叫道:“杀人了,赶紧报官吧……”
官道上顿时人奔马嘶一片混乱,茶棚老头更是吓面无人色,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但那女子却对此毫不在意,她只是微微蹙眉冷声道:“好歹毒的暗箭,如今他自食恶果,却是怪不得本姑娘了。”
那使刀汉子脸色铁青,忽然也冷笑一声,阴恻恻的说道:“他死在自己的箭下,是他自己学艺不精,的确怪不得你。”
冷厉目光却落在那石庚丑脸上,仿佛要将他刺个通透。
石庚丑见那人同伴如此凄惨死状,早已惊浑身冷,又见那人冷厉目光射来,他顿时头皮一麻,不由得悄然朝那女子身后缩了过去。
那女子一手抓着银索,冷眼凝视着那汉子,沉声道:“瞧你二人这般毒辣手段,看来是非杀他不可了。但在本姑娘的印象中,朝廷的通缉令里并无你二人,所以你两个应是江湖人物。可本姑娘却很好奇,以你们的武功也不应该在江湖上籍籍无名,你二人到底是何来历?”
她年纪虽轻,可说话之间非但气定神闲,还流露出一种久经江湖的自信沉稳之气势,绝非寻常江湖女子能可相比。
汉子紧握手中那口镔铁雪花刀,忽然冷笑道:“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石庚丑必须要死!”
女子挑眉道:“本姑娘不管你们与他是何关系有什么恩怨,但他现在是本姑娘手中的通缉要犯,本姑娘要将他送到常州府衙问罪,所以……”
她话音微顿,忽地眉宇间有煞气一现,接着冷冷道:“有本姑娘在此,你便杀不了他。本姑娘还要好心提醒你,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做决定,否则后悔莫及。”
那汉子闻言,神色越显阴冷,经过方才的交手,汉子已知对方虽不过一介女流,但无论武功还是对敌经验都异常高明老练,尤其是内功修为更是深厚,端的绝非等闲之辈,更非他一人之力能够战胜,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已无第二条路可选。
那汉子暗自凝神静气,浑身鼓满弓劲,忽然眼珠一转,冷笑道:“我们知道你的底细,这人在你手里活着值三万两银子,死了只值两万两。但你若能将他交给我,我可以给你双倍甚至更高的价钱,你奔走江湖以悬赏令为生,不就是为了赚钱吗?这可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石庚丑闻言顿时浑身一颤,他无比惊恐的倒退两步,同时紧盯着那女子,目光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和悲愤之色。
“果然有备而来。”
那女子皱了皱眉,忽然嗤笑道:“既然你们知晓本姑娘的底细,就该明白本姑娘捉拿通缉要犯并非仅仅为了赏金,你的主意虽不错,但在本姑娘这里却行不通,也打动不了我。”
“既如此,便没得商量了!”
那汉子沉声低喝一声,掌中刀一引,瞬间踏步如流星欺身而起,刀光如雪花飞扬,劈头盖脸朝着女子劈砍而去。
女子面若寒霜,目光却清澈无比,脚下只是随意一转,也不见她用了何种步法,竟在瞬息间便已躲过了汉子的凌厉一刀。
汉子冷喝一声旋身跨步,不待刀势用老,手腕翻转中刀光一闪横斩女子腰肋。他全力一刀不中之下尚能如此迅变招且威势不减,已足见其刀法之精湛。
却见那女子脚步倏然向前一踏,竟是不退反进一步跨进了刀锋之前,随即左手微扬,一掌轻描淡写的拂向汉子持刀手腕。
汉子心中一沉,心知那女子虽出手随意,实则举手投足间便已展露出了极为高明的武功修为,这一掌更是后先至已然破了他这凌厉的横斩一刀。汉子不敢轻易与她掌势相接,蓦地弓腰扭胯身形一转,随即一刀斜撩反扫女子肩头。
汉子连续三刀非但度极快,变化更为狠辣刁钻,端的令人目不暇接。
两人近身相搏,更显得这一刀的凌厉毒辣,岂料那女子身上斗篷忽然荡开,随即一只小巧的鹿皮快靴便已鬼魅般踢在了汉子腰上,汉子刀刃还未沾到女子肩膀,却已率先被这神出鬼没的一脚踢得向前一扑,差点栽了一个大跟头。
那汉子惊怒交迸,所幸他身手了得,身形前扑之际尚能运转气息翻身向旁一闪,方不至于当场出丑。
汉子连番出手皆徒劳无功,顿时惊怒无比,他这几刀已是倾力而出,岂料对方却应对得如此轻而易举,两人的武功已然高下立判。然而这汉子一意击杀石庚丑,若不能逼退那女子,势必不能得偿所愿,当下他心中更添焦躁,神态越狰狞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