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身罩雨披头戴黑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从身形上看,似乎并非男子的身材。
“你到底是谁?”
陈兰芝见来人没回答,于是再次询问,同时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
来人依旧没有开口,只是忽然伸出手,亮出了一枚只有数寸大小的黑色令牌,牌子上镌刻着一团火焰状的图腾。
火焰图腾猩红鲜艳栩栩如生,仿佛一团烈火燃烧。
而持着令牌的那一只手,白皙修长,竟是一只女人的手。
那人手持令牌,忽然缓缓低声开口:“圣仪天启,旷照千秋。煌煌万世,传吾光明。”
话音虽低沉,吐字之间却如银铃清脆,显然是女子之声。
陈兰芝乍见令牌,神情已经微变,再闻那人之语,顿时脸色陡然大变,随即立刻躬身,双手交叉于胸,对着令牌十分恭谨的行了一个中原并不常见的礼,同时低声说道:“见过教使。”
来人微微颔,随即收回了令牌。
陈兰芝下意识的看了看来人,目光疑惑闪烁,低声道:“属下不知常州来了一位新教使,所以有失礼数,还望教使见谅。”
来人微微抬手,示意陈兰芝不必多礼,开口道:“从今日起,圣教在常州的诸般事宜皆由我负责调度,有令为凭,希望李夫人多多配合。”
陈兰芝连忙点头,随即快步来到门口将门关好,而后返回那人身旁,恭声道:“既有圣教令牌,属下自当以教使马是瞻。”
她迟疑一下,随即试探着问道:“却不知上几次的那位教使现在何处?”
那女子语气平静地道:“他另有要务在身,所以才令我暂代常州教使一职,让我负责他之前着手之事。至于他的动向,那不是李夫人该问的事。”
“是。”
陈兰芝忙道:“是属下唐突了。”
那女子微微抬头,脸孔虽依然被帽檐遮挡,却露出了圆润白皙的一截脖颈,说道:“李夫人这些年为了圣教能在常州暗中扎根展,不惜委身李远松,后来更连施巧计策反了如霍震东李远松等一干中原武林高手加入了圣教,足见你能力不俗,也属实为圣教立下了不小的功劳,这一点,就连王大人也是颇为赞许的。”
陈兰芝闻言,脸上不见异色,语气恭谨,道:“属下份内之事岂敢居功?能为圣教出力,是属下的荣幸。”
黑帽女子道:“李夫人不必谦虚,圣教一向善罚分明,你既有功,日后总教那边定有重赏。”
陈兰芝保持着恭谨的态度,道:“属下必当再接再厉,绝不辜负总教信任。”
她显然是非常懂得如何与上司打交道的,话语中绝不显出对功劳的看重。
那女子颇为满意地嗯了一声,沉吟片刻后说道:“我虽然已经接任教使,但对本教在常州的诸多事宜并不完全熟悉,李夫人在常州多年,也算是根深蒂固,所以今后还需李夫人的鼎力相助。”
陈兰芝忙道:“教使言重了,属下今后一切皆以教使之令行事,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那女子道:“李夫人不必拘谨,今晚你我虽初次相识,但同为圣教一员,便早有同心同志之谊,所以自当坦诚相待相互扶持,方能成就大事,不负圣教所托。”
言罢,她伸手揭开了风帽,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那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年轻女子,约莫着二十三四岁的模样,她身段苗条,容貌姣好眉眼清秀,脸上略施脂粉,一头长随意的束在脑后,虽算不上绝色美人,却也是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姿色。
陈兰芝露出既意外又不意外的表情,她仔细的审视着眼前的女子,眼神深处却流露出无法掩饰的疑惑。